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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跟我來。”
席西紈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。
手突然被握住，霍果果帶著疑問走出了會議室。
噠噠的腳步聲在幹凈的地板上回響。周圍很安靜，似乎這裏只有他們兩個人。
席西紈牽著她，走在前面，他高大的背影在她眼中，陌生又熟悉。
她的視線落在兩人交疊的手上。他的大手虛虛圈住她的手腕，修長的手指壓在她的皮膚上，觸感溫熱。
她不禁動了動手，輕聲問道：“去哪兒？”
席西紈回頭，柔聲道：“去我的辦公室。”
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，道：“我等一下就回答你的問題，先給你看一樣東西。”
什麽東西？
心頭縈繞著這個問題，霍果果追隨著他的腳步，踏進了他的辦公室。
他的辦公室和她想象中的幾乎一樣，收拾得整潔幹凈，配色上是黑白灰，很商務，幾乎沒有什麽裝飾性的東西。
席西紈把她帶到沙發上，道：“我去拿點東西。”
她更好奇了，眼神一直跟在他身上。
只見他站在長長的辦公桌邊，從一個公文包裏拿出了一個小盒子，是鐵質的，打開時還能聽到咣當一聲。
跟他們在店裏收藏便簽紙的餅幹盒子有異曲同工之妙。
霍果果沒忍住笑了一下。
而讓她意外的是，席西紈竟真的從盒子裏拿出了一張紙條。
他走過來時，她的註意力全在那張小小的紙條上。
她沒開口，用神情詢問。
等走近了，她才發現，這張小紙片竟是泛黃的，看起來年代久遠。
沙發凹陷了一下，他坐到她旁邊，沒有第一時間遞給她那張紙條，而是道：“我有件事想問你。”
“什麽事？”霍果果總覺得不簡單。
她不由自主看向那張紙條，思索起來。
可真的毫無頭緒。
“你為什麽……會是霍阿姨？”
說話間，他把那張小紙片朝上，遞到霍果果的手裏。
霍果果低頭一看，頓時倒抽一口涼氣。
【小夥子，你好。
我是這裏打掃衛生的阿姨，快高考了，你還沒來上學，我有點擔心，就來問問。也不知你能不能看到這張紙條。
雖然阿姨不知道你遇到了什麽事，但一定要記得，不要沖動，不要傷害自己，好好活著。
阿姨會一直為你加油的。
霍阿姨
6月6號】
這熟悉的內容……不就是她高三那年，在離開學校前，千思萬考，終於下定決心塞到席西紈書桌的紙條嗎？
為什麽會出現在他手裏？
不對，她本來就是送給他的。
但她一直以為，他肯定沒看到這張紙條。
霍果果艱難咽了一下口水。
“咳，”她輕咳一聲，語氣虛虛的，“我……她……”
“她上面不是寫著打掃衛生嘛，說不定是衛生阿姨寫的。”她移開視線，就是不看他。
她真的不是很想承認。
用現在的角度看這種紙條，真的太羞恥了。
席西紈輕輕笑了一下，又不知從哪裏摸出了一個紅包，展開，裏面露出她寫的幾個字：心想事成。
她瞟他一眼。
“你對比一下字跡。”
她眨眨眼。
不用對比，就是她寫的。
霍果果快速瞄了一眼對面的人，沒有出言否認。
“呃，你怎麽有這張紙條？”她明明記得，當時她走到他班級外面時，裏面空無一人。
他的座位很容易被認出來，因為其他座位的東西都被搬空了，只剩下他的座位還有滿滿當當的書。
她當時走過去，還特地抽了一本書出來看姓名，確認無誤後，才把紙條塞進裏面。
“我離開的時候，沒看到有人。”霍果果肯定道。
席西紈點頭，“我到教室時，也沒看到有人。”
“不過，”他回憶起當時的場景，“我依稀看到有個人影從另一邊的樓梯下去，是個女生。”
霍果果很清楚地記得當時離開的時間，她特地看了一眼席西紈教室裏的鐘。
“大概五點五十分吧，我走的那會兒。”霍果果道。
席西紈上學時也有個習慣，一進教室門，先看幾點鐘。
“我進去的時候，大概五點五十一分。”
午後的熱陽透過玻璃窗灑進室內，照在那張泛黃的紙片上。
霍果果能感受到手裏紙片的脆薄，盡管已經被保存得很用心，但由於年份問題，以及她當時只是隨手一撕，紙張的質量不怎麽好，似乎輕輕一扯，就會分成兩半。
她都不敢用力捏，只是放在手心上。
她放這張紙條，離開的時間，和他到達的時間，只差了一分鐘。
可以合理懷疑，當時他看到的人影，應該就是她。
室內靜了半晌。
霍果果抿唇，垂眸望著紙張，輕聲道：“可惜了。”
可惜他們當時沒碰上。
“不，不可惜。”
霍果果聞言，不可置信地擡頭。
手心的紙條被男人拿走，小心翼翼得很。
他先是看了一眼紙條，再直視霍果果。
“要是當時碰到了，你和我就不會記得對方那麽多年。”
霍果果嘴巴微張，半天沒說出話來。
還真是。
她一直惦記著他，絕大部分原因是她時刻提醒她欠他一個人情，一小部分是因為他的容貌才華。
席西紈看著她的模樣，嘴角笑意更深，目光再次放回手裏泛黃的紙張，有點惆悵又有些釋然。
當時，他萬念俱灰。父母離世，公司面臨困境，身邊的人幾乎沒有發自內心關心他的，大都是因為各種利益。
一張紙，幾句話，這一份毫無保留的善意，讓他跨過了最艱難的時刻。
他還真的回過學校找過搞衛生的阿姨。可讓他失望的是，沒有一個姓霍的阿姨。
他記得他當時失望極了。
而機緣巧合之下，他終於找到了這張紙的主人。
席西紈目光柔和，看向旁邊的人。
“當時，我從大壯那裏，看到了熟悉的字跡。”
霍果果驚呼出聲，“這你都能認出來？”
席西紈淡定點頭。
他不記得看過多少次這張紙條。
上面的每一撇，每一捺，他都熟悉得很，甚至於他在國外讀書時，這門去學了一下筆跡學。
“很容易認，”他把紅包和紙張拼在一起，睫毛垂著，“你的心字有個特點，撇的時候會習慣性上一個小弧度……”
順著席西紈的指點，霍果果在兩張紙上看來看去，眼睛都不夠用了。
不聽不知道，她都沒註意到自己寫字會有這麽多小習慣。
她不由看向他。
“你一直在找嗎？”問出這句話的同時，她的胸中有股情緒湧出，暖暖的。
“嗯，在找。”席西紈想起自己的過程，笑了笑。
“我只能把範圍圈定在我們學校，人應該就是我們就讀的那三屆。不過，天南海北的，也的確難找。其實，如果沒有大壯，我應該也能找到的。”
他漆黑的眸子，此時因為午後的陽光，映出點點光亮，似乎帶上灼人的溫度，比平時多出某種情緒。
“不管如何，我們終會相遇，終會愛上。”
席西紈說話時，語氣溫柔，同時堅定有力。
霍果果與他對視。
兩人都一眨不眨望著對方，直楞楞地，如果目光有形，那他們之間的目光應該比膠水蘸上的還要堅固。
霍果果的心臟怦怦直跳。
前不久，她剛確定她喜歡他。而現在，她更喜歡了。
她忘記從哪兒看到過類似的句子，只記得這麽一句話，用在她自己身上就是：她比上一個月、比昨天、比上一秒，更喜歡他。
霍果果忽地笑了，心裏滿滿當當的，似乎有什麽在溢出來。
時間跟他們開了一個玩笑，卻給他們帶來了更好的結局。
像是兩人在迷宮裏尋找對方的人，他們各自努力著，終於在終點相遇。
“嗯，我覺得，也是這樣。”
他們的手離得很近，她第一次主動握上了他的手。
指尖傳來他的溫度，貌似比她要熱上一點。
他的臉上也浮現出笑意。
霍果果莫名耳根發燙。
不知不覺間，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。
其實霍果果並沒有動，只有席西紈在動。
他低下頭，握緊屬於另一個人的柔軟的手。
當唇上碰上柔軟，霍果果選擇，閉上眼睛。
陽光似乎都比剛才熱烈上幾分，照在屋內。這對男女，周身都似沐浴在金光之下。
霍果果也不知過了多久，睜開眼睛看到他時，心裏莫名湧上害羞。
她從沙發上站起來，並不知自己唇上有多嬌艷，臉頰有多粉紅。
她下意識抿了一下唇。
“那個……”
她又不知道說些什麽好。
看到桌上的文件，幾乎是脫口而出：“我們來談談合作吧。”
“這麽突然嗎？”
男聲似乎帶著笑音，霍果果更不好意思了。
可話已經說出口，她收回，豈不是更加欲蓋彌彰？
但幸好，席西紈答應了。
“我先去放好東西。”他起身。
霍果果眼睜睜看著他把那兩張紙珍惜地放進盒子中，蓋上。
她嘟囔道：“要不，你把紙條給回我吧？”
一想到上面的內容，她就不由後悔。當時寫得實在草率，什麽阿姨什麽加油的，還真是……
“你既然送給我，那就是我的。”
在這點上，席西紈沒有半點退讓。
啪嗒一聲，他蓋上盒子。
他想把有關她的一切，都好好珍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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席西紈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。
手突然被握住，霍果果帶著疑問走出了會議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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席西紈牽著她，走在前面，他高大的背影在她眼中，陌生又熟悉。
她的視線落在兩人交疊的手上。他的大手虛虛圈住她的手腕，修長的手指壓在她的皮膚上，觸感溫熱。
她不禁動了動手，輕聲問道：“去哪兒？”
席西紈回頭，柔聲道：“去我的辦公室。”
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，道：“我等一下就回答你的問題，先給你看一樣東西。”
什麽東西？
心頭縈繞著這個問題，霍果果追隨著他的腳步，踏進了他的辦公室。
他的辦公室和她想象中的幾乎一樣，收拾得整潔幹凈，配色上是黑白灰，很商務，幾乎沒有什麽裝飾性的東西。
席西紈把她帶到沙發上，道：“我去拿點東西。”
她更好奇了，眼神一直跟在他身上。
只見他站在長長的辦公桌邊，從一個公文包裏拿出了一個小盒子，是鐵質的，打開時還能聽到咣當一聲。
跟他們在店裏收藏便簽紙的餅幹盒子有異曲同工之妙。
霍果果沒忍住笑了一下。
而讓她意外的是，席西紈竟真的從盒子裏拿出了一張紙條。
他走過來時，她的註意力全在那張小小的紙條上。
她沒開口，用神情詢問。
等走近了，她才發現，這張小紙片竟是泛黃的，看起來年代久遠。
沙發凹陷了一下，他坐到她旁邊，沒有第一時間遞給她那張紙條，而是道：“我有件事想問你。”
“什麽事？”霍果果總覺得不簡單。
她不由自主看向那張紙條，思索起來。
可真的毫無頭緒。
“你為什麽……會是霍阿姨？”
說話間，他把那張小紙片朝上，遞到霍果果的手裏。
霍果果低頭一看，頓時倒抽一口涼氣。
【小夥子，你好。
我是這裏打掃衛生的阿姨，快高考了，你還沒來上學，我有點擔心，就來問問。也不知你能不能看到這張紙條。
雖然阿姨不知道你遇到了什麽事，但一定要記得，不要沖動，不要傷害自己，好好活著。
阿姨會一直為你加油的。
霍阿姨
6月6號】
這熟悉的內容……不就是她高三那年，在離開學校前，千思萬考，終於下定決心塞到席西紈書桌的紙條嗎？
為什麽會出現在他手裏？
不對，她本來就是送給他的。
但她一直以為，他肯定沒看到這張紙條。
霍果果艱難咽了一下口水。
“咳，”她輕咳一聲，語氣虛虛的，“我……她……”
“她上面不是寫著打掃衛生嘛，說不定是衛生阿姨寫的。”她移開視線，就是不看他。
她真的不是很想承認。
用現在的角度看這種紙條，真的太羞恥了。
席西紈輕輕笑了一下，又不知從哪裏摸出了一個紅包，展開，裏面露出她寫的幾個字：心想事成。
她瞟他一眼。
“你對比一下字跡。”
她眨眨眼。
不用對比，就是她寫的。
霍果果快速瞄了一眼對面的人，沒有出言否認。
“呃，你怎麽有這張紙條？”她明明記得，當時她走到他班級外面時，裏面空無一人。
他的座位很容易被認出來，因為其他座位的東西都被搬空了，只剩下他的座位還有滿滿當當的書。
她當時走過去，還特地抽了一本書出來看姓名，確認無誤後，才把紙條塞進裏面。
“我離開的時候，沒看到有人。”霍果果肯定道。
席西紈點頭，“我到教室時，也沒看到有人。”
“不過，”他回憶起當時的場景，“我依稀看到有個人影從另一邊的樓梯下去，是個女生。”
霍果果很清楚地記得當時離開的時間，她特地看了一眼席西紈教室裏的鐘。
“大概五點五十分吧，我走的那會兒。”霍果果道。
席西紈上學時也有個習慣，一進教室門，先看幾點鐘。
“我進去的時候，大概五點五十一分。”
午後的熱陽透過玻璃窗灑進室內，照在那張泛黃的紙片上。
霍果果能感受到手裏紙片的脆薄，盡管已經被保存得很用心，但由於年份問題，以及她當時只是隨手一撕，紙張的質量不怎麽好，似乎輕輕一扯，就會分成兩半。
她都不敢用力捏，只是放在手心上。
她放這張紙條，離開的時間，和他到達的時間，只差了一分鐘。
可以合理懷疑，當時他看到的人影，應該就是她。
室內靜了半晌。
霍果果抿唇，垂眸望著紙張，輕聲道：“可惜了。”
可惜他們當時沒碰上。
“不，不可惜。”
霍果果聞言，不可置信地擡頭。
手心的紙條被男人拿走，小心翼翼得很。
他先是看了一眼紙條，再直視霍果果。
“要是當時碰到了，你和我就不會記得對方那麽多年。”
霍果果嘴巴微張，半天沒說出話來。
還真是。
她一直惦記著他，絕大部分原因是她時刻提醒她欠他一個人情，一小部分是因為他的容貌才華。
席西紈看著她的模樣，嘴角笑意更深，目光再次放回手裏泛黃的紙張，有點惆悵又有些釋然。
當時，他萬念俱灰。父母離世，公司面臨困境，身邊的人幾乎沒有發自內心關心他的，大都是因為各種利益。
一張紙，幾句話，這一份毫無保留的善意，讓他跨過了最艱難的時刻。
他還真的回過學校找過搞衛生的阿姨。可讓他失望的是，沒有一個姓霍的阿姨。
他記得他當時失望極了。
而機緣巧合之下，他終於找到了這張紙的主人。
席西紈目光柔和，看向旁邊的人。
“當時，我從大壯那裏，看到了熟悉的字跡。”
霍果果驚呼出聲，“這你都能認出來？”
席西紈淡定點頭。
他不記得看過多少次這張紙條。
上面的每一撇，每一捺，他都熟悉得很，甚至於他在國外讀書時，這門去學了一下筆跡學。
“很容易認，”他把紅包和紙張拼在一起，睫毛垂著，“你的心字有個特點，撇的時候會習慣性上一個小弧度……”
順著席西紈的指點，霍果果在兩張紙上看來看去，眼睛都不夠用了。
不聽不知道，她都沒註意到自己寫字會有這麽多小習慣。
她不由看向他。
“你一直在找嗎？”問出這句話的同時，她的胸中有股情緒湧出，暖暖的。
“嗯，在找。”席西紈想起自己的過程，笑了笑。
“我只能把範圍圈定在我們學校，人應該就是我們就讀的那三屆。不過，天南海北的，也的確難找。其實，如果沒有大壯，我應該也能找到的。”
他漆黑的眸子，此時因為午後的陽光，映出點點光亮，似乎帶上灼人的溫度，比平時多出某種情緒。
“不管如何，我們終會相遇，終會愛上。”
席西紈說話時，語氣溫柔，同時堅定有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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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都一眨不眨望著對方，直楞楞地，如果目光有形，那他們之間的目光應該比膠水蘸上的還要堅固。
霍果果的心臟怦怦直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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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忘記從哪兒看到過類似的句子，只記得這麽一句話，用在她自己身上就是：她比上一個月、比昨天、比上一秒，更喜歡他。
霍果果忽地笑了，心裏滿滿當當的，似乎有什麽在溢出來。
時間跟他們開了一個玩笑，卻給他們帶來了更好的結局。
像是兩人在迷宮裏尋找對方的人，他們各自努力著，終於在終點相遇。
“嗯，我覺得，也是這樣。”
他們的手離得很近，她第一次主動握上了他的手。
指尖傳來他的溫度，貌似比她要熱上一點。
他的臉上也浮現出笑意。
霍果果莫名耳根發燙。
不知不覺間，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。
其實霍果果並沒有動，只有席西紈在動。
他低下頭，握緊屬於另一個人的柔軟的手。
當唇上碰上柔軟，霍果果選擇，閉上眼睛。
陽光似乎都比剛才熱烈上幾分，照在屋內。這對男女，周身都似沐浴在金光之下。
霍果果也不知過了多久，睜開眼睛看到他時，心裏莫名湧上害羞。
她從沙發上站起來，並不知自己唇上有多嬌艷，臉頰有多粉紅。
她下意識抿了一下唇。
“那個……”
她又不知道說些什麽好。
看到桌上的文件，幾乎是脫口而出：“我們來談談合作吧。”
“這麽突然嗎？”
男聲似乎帶著笑音，霍果果更不好意思了。
可話已經說出口，她收回，豈不是更加欲蓋彌彰？
但幸好，席西紈答應了。
“我先去放好東西。”他起身。
霍果果眼睜睜看著他把那兩張紙珍惜地放進盒子中，蓋上。
她嘟囔道：“要不，你把紙條給回我吧？”
一想到上面的內容，她就不由後悔。當時寫得實在草率，什麽阿姨什麽加油的，還真是……
“你既然送給我，那就是我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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